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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洲缅玉走私之殇_[#第一枪]

发布时间:2021-06-07 17:58:10 阅读: 来源:婴儿枕厂家

产自缅东北山区的翡翠,在中国有四五百年的消费史,但在市场上,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令人疯狂。

位于广东佛山南海区东南部,与广州市芳村仅一河之隔的平洲镇玉器街,在过去两年里经历了一场颠倒反复。先是上百亿游资涌进了缅甸的翡翠原石交易市场,然后是涉案金额超10亿元的走私大案,让玉器街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炒家进场

在平洲玉器街的一家玉器大楼里,一名福建人从二楼的台湾商户那里,以3.2万元总价,买了六只翡翠镯子。在玉器街,这是每天都发生很多次的普通交易。

记者一路询价,单件翡翠镯子报价从120元跳到85万元。要是你不担心被摊主当作彻底的外行,关于翡翠种、水、色的常识完全可以在这条街上启蒙;但如果你对翡翠陌生而又太过矜持,这成千上万倍的差价恐怕会让你摸不着头脑。

你很难在这里只花一百多元买个镯子当旅行纪念品。因为是批发市场,除了个别价值高的品种,平洲的镯子要论手卖。摊主通常会用计算器摁出一个单价亮给询价的顾客。一百多元一只的镯子往往是七八十只一大串一起卖。

喧闹的大街和计算器里的静默数字,见证了平洲在过去几年里声名鹊起,成为全国最大的光身玉器市场。这条长约一里的街上,临街小铺和几家玉器城里,聚集着2000多家翡翠商户,每年将约5000吨缅甸翡翠加工成光身玉器出售,年销售额在20亿元以上。手镯是平洲的主导产品,全国市场上90%的翡翠手镯都产自这里。

“平洲玉器街给人的感觉,最像云南的瑞丽,两个地方的交易量已经很接近了。”来自深圳某翡翠公司的宋婉茹对记者说。她的公司在平洲有十多个档口。

玉器街是玉商们淘宝的好地方。“在平洲以3万2一手买进,到了外地的百货商场里,可能一只就要卖到这个价,剩下的都是利润。”宋婉茹说。

这种小规模的零售暴利,对一些人而言,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吸引力,他们纷纷瞄准了上游的原石交易。“前年的时候,在广州、平洲这些地方突然冒出了一两万新人。”宋婉茹说,“他们基本上是外行,对翡翠完全不懂,就是觉得这个行当赚钱太容易。什么地产商、煤老板、服装厂老板、手机厂老板,还有其他的一些说不上来路的人,都进来了。”

平洲珠宝玉器协会提供的资料显示,2009年至2011年是会员入会的高峰期,仅仅2010上半年,就新增了2700多人,其中福建人近千。时至今日,协会共有汕头揭阳会员近7000人,福建会员6500多人。

在中国,福建商人和潮汕商人一向以爱拼敢拼著称,他们通常能够凭着一股子狠劲把一个行当搞上火。

“这些新人手上的资金多则几亿,少则几百万,一路追涨,2009年到2010年,翡翠的价格差不多每个月都以10%的幅度在涨。”宋婉茹说。而在2010年的4至8月,则出现了高潮中的高潮,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高档翡翠涨了近两倍。

缅甸公盘的公开数据显示,2010年3次公盘的交易量达到190亿元人民币。“在以前,”宋说,“一次公盘上的卖家至多也不过1000多人,前年则去了好几千人。原石的数量和以前比其实并没有增加,就是中标价越投越高了,标场上甚至出了过亿元的标,这在以前是看不到的。”

去年3月份的缅甸公盘,则似乎是这批新人的全力一博。公盘交易规模创下了历史最高,到场买家超1万人,交易额超过200亿元人民币。“这次招标的价格也非常高,比如行家们都只看10万元1公斤的料子,买家一下子就投到了12万元甚至更高。”在这次公盘上,一块翡翠原石破了3亿天价,让行家们觉得匪夷所思。

在宋婉茹看来,这帮突然杀入的外行是十足的搅局者。“参与公盘的买家90%以上是华人,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把我们害苦了。”

翡翠是奢侈品,但不是硬通货,在市场上变现并不那么容易。翡翠不能直接换成现金,不能像黄金一样做抵押物,做资产评估项目。“除非是高档翡翠,在行内流通比较容易;如果是普通货,要想变现就难了,除非送到典当行去。”炒家们真正的指望只能是有多次换手的机会,但在资深的行内人看来,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人把料子买回来后发现,料子的成色其实并不那么好,在市场上卖不到预想的价格。于是变化很快,去年3月的公盘后,这个行业又洗出去了很多人。”

翡翠之路

“江上小堂巢翡翠”,翡翠原指一种有红绿羽毛的鸟,而到后来,它成了以红、绿、黄色为主的缅甸硬玉的专用名词。和其他宝石、杂石相比,翡翠的原料地最为单一,全球90%以上的翡翠都来自缅甸,高档翡翠更是百分之百的缅甸产。

记者曾接触过一位叫胡焱荣的翡翠商人。他生于缅甸帕敢的华侨家庭。胡称,他的家族从清乾隆年间起,即开始从事翡翠开采与原石买卖。在缅甸北方经营过百年的胡家,拥有18座翡翠矿坑,堪称翡翠在中国登堂入室的见证人。按历史资料,翡翠正是在乾隆朝进入宫廷,继而成为了华人的专属玩好。

但和在港台及海外华人群体中不一样,1949年以后,中国大陆的翡翠消费经历了漫长的中断。而最早接续传统的是平洲人。1972年,平洲墩头村村民陈锐南,通过在广州玉雕工艺厂做玉雕技术员的大哥陈广的介绍,揽到了加工50个玉耳扣的业务,回到平洲,把它交给了学过玉雕手艺的二哥陈作荣。

陈作荣日夜赶工,完成平洲玉雕生意的第一单。也就是在这一年,陈家三兄弟牵头创办了墩头玉器加工厂,这个社队企业承接广东省工艺品进出口公司的玉器外发加工业务,其中就包括翡翠。

平洲人跑到云南的中缅边境去找翡翠,是20世纪80年代的事情。社队企业解体后,陈家兄弟带出的徒弟们成了创业主力军。在购入原料的同时,他们在平洲开起了第一批翡翠作坊。在玉器街的一侧,记者看到一座“玉器老街”的小牌坊,牌坊下是一条临河的狭窄街道。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一位杨姓负责人告诉记者,这条老街是平洲翡翠加工业的发祥地。从当年做“平洲扣”的几家作坊起步,到现在,散布在平洲镇各个村落的翡翠加工厂已达600多家。

“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平洲人很少直接去缅甸,而是从中缅边境的云南腾冲、瑞丽一带买翡翠原石。”平洲玉雕文化促进会副主席陈义对记者说。当时,云南当地税务部门对小额贸易课税不轻,“要征16%。于是,到2001年的时候,我们成立了平洲珠宝玉器协会,想方设法把缅甸的玉商往平洲引。”陈义回忆说,除了税负,云南当地的买卖不公甚至欺行霸市也让平洲人吃不消。

而跳过云南边境的中转站,开辟新的翡翠之路,是平洲玉器街日后繁荣的真正起点。在这件事上,从2001年起一直担任平洲珠宝玉器协会会长的梁晃林功不可没。

和1996年落户平洲的广西人陈义一样,平洲当地人梁晃林也是老资历的玉商。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起,梁晃林就开始参加缅甸仰光的公盘,不仅在当时平洲的玉器商中数一数二,在缅甸的玉石公司中也颇为知名。更难得的是,他在缅甸人脉甚广,不仅与缅甸最大的几家翡翠原石开采公司老板交情好,与控制翡翠矿业的缅甸军方高层也有交往,尤其是与当时缅甸军政府的第五号人物温敏关系不同一般。

2002年3月,在入缅参加仰光公盘之际,梁晃林带着几名平洲玉商,一家一家地找缅甸的采矿公司游说,说服他们把原石从缅甸出口到香港,再从香港转口到平洲。为此,他还要求一位香港朋友借6000万港币给一家缅甸采矿公司周转。最后,平洲人如愿以偿,2002年年底,这家采矿公司果然把玉石送到了平洲。

平洲人的购买力令采矿公司大为惊讶,送来的原石很快就销售一空。于是,自2003年起,缅甸原石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向平洲。

到2003年7月,平洲珠宝玉器协会借鉴缅甸公盘的形式,办起平洲公盘。作为缅甸以外颇具规模的玉石投标交易会,平洲公盘举办频率比缅甸要高得多,现在每年都开盘20多次。

在中国,很难找到一个像平洲珠宝玉器协会这样庞大的民间商业组织。陈义对协会的规模颇感自豪:“我们只是一个村里办的协会,但有36000多个会员,遍及全国所有的省份和13个国家,其中缅甸籍的会员就有160多个。”

这个神奇协会的秘密就在于公盘制度。按协会规定,公盘只对会员开放,不是会员不能买卖石头。此外,和其他民间商会入会基本只需报名、交会费不同,加入平洲珠宝玉器协会需要两名老会员提供担保。

“当然,平洲公盘办起来了,并不等于取代了缅甸公盘。”陈义说。“翡翠是缅甸军方控制得很严的生意,每一届的缅甸公盘,我们还是必须参加的。而且,平洲公盘的很多货源,也要去缅甸公盘上买,然后再从香港转运过来。”

在陈义开始搞翡翠作坊的20世纪90年代,翡翠输入是通过中缅边境贸易或走私实现的。在缅甸这个军人执政的国家,除了政府军,境内另外还有许多少数民族武装派别,尤其是翡翠矿区所在的缅北、缅东北,掸邦掸族部队、果敢同盟军、掸邦东部同盟军、克钦独立军和佤邦联合军的辖区犬牙交错,与政府军进行着长期的军事和政治博弈。无论是政府军还是民族武装,对翡翠出口贸易都十分倚重,尤其是地方武装,翡翠通常意味着军费来源,翡翠是战争的理由之一。

随着缅甸军政府加强对翡翠原石交易的控制,近年来缅甸公盘逐渐主导了翡翠原石交易,它才是翡翠行业真正的晴雨表。缅甸公盘的统计数据显示,2006年以后,其交易量增长迅速,从之前相当于几亿、十几亿元人民币的交易量猛增到大约30亿元人民币。到2009年,众多像陈义这样的翡翠行家开始感受到这个行业的异常气候,大批华人新面孔突然出现了。

唇齿关系

2011年是缅甸公盘最火暴的一年,但对平洲人来说,也是最麻烦的一年。缅甸人和平洲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唇亡齿寒。

麻烦来得没有征兆。2011年2月,当缅甸矿业部珠宝玉石拍卖委员会副主任吴昂纽登到平洲访问的时候,梁晃林还以大买家代表的身份向吴昂纽登正式递交了关于改善缅甸国家珠宝玉石交易会会场硬件设施的中、英文建议函,要求缅方改善公盘交易大院内的环境。参加缅甸公盘的人有98%是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会员,梁晃林有充分的理由要求缅方让购物环境更舒适一些。

自缅甸公盘2010年从仰光迁往新首都内比都后,标场大院除了外面被荷枪实弹的军警严密守护,其他方面和中国各大会展中心实在是大相径庭。梁晃林说,占地21.7英亩的露天玉石陈列场内,挤进了上万前来淘宝的中国人,但遮阳棚屈指可数,热带的毒日头,再加上热气腾腾的玉石堆,酷热难耐。标场里没有水龙头,人们无法用水浇浇石头或者洗脸降温,导致常常有人晕倒;而更糟糕的是,没有厕所,也没有医疗队,无法应急。此外,就接待能力而言,内比都只有七八家酒店,总共不过2000多个房间,玉商们的住宿空前艰苦,往往得七八个人在一个房间里横七竖八对付一晚。

但这些困难,和接下来的变故相比,就不值得一提了。

2011年8月中旬的一天,梁晃林在佛山保利洲际酒店急切地等候另一拨缅甸官方人士的到来。此时的平洲玉器街,正面临一场行业地震。

当年的4月至7月,在平洲承揽业务的金固、翠盈和通利3家翡翠物流代理公司,因在玉石进口中高价低报或多进少报先后被深圳、东莞、茂名和海口海关缉私局查处。价值过10亿元的玉石被查扣,10多人取保候审,7人被刑事拘留,涉案的货主超过250名。这起走私大案的查处震慑了整个行业,通过这些公司运输的其他批次的玉石,以及其他运输代理公司运输的玉石也不敢再运往中国大陆,中缅的玉石水路运输因此全面中断。

很多玉商2011年的订货至今仍滞留在缅甸,付出的保证金和定金也追不回来。玉商们捶胸顿足,而那些通过民间借贷融资的玉商更是坠入了深渊。

“我们的行业面临无米之炊,许多翡翠加工工人正在失业。”在佛山保利洲际酒店,梁晃林对来访的缅甸矿业部珠宝玉石协会副会长虞有海诉苦说。

虞有海则说,缅甸玉石开采公司的日子也不好过,3月份和7月份两次缅甸公盘中标玉石付款提货数量太少了,“他们没钱购买柴油和机械配件,都停工了。”就像平洲人损失了定金一样,缅甸矿主没收齐卖玉的钱,又损失了购买国外的开采机械和柴油的定金。

虞有海最后的答复是,只能等中国海关的缅甸玉石进口综合关税政策明朗之后,才能解决问题。

“三四十年了,中缅玉商走私其实是公开的秘密,中国的玉石进口税率太高了,没有哪家玉商承受得起。”陈义说。按现行税率,玉石不论贵贱,都是一个标准征收。玉石原料进口税是33.9%。而在马来西亚、印度,这些鼓励发展翡翠加工业的国家,进口税只有3%。

翡翠成品卖得贵,可原石的进价也贵,这个行当的利润其实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高。“对资源性产品的进口实施税收优惠,这是国际通例。中国为什么征这么高的税,我们实在搞不懂。”陈义说。

三四十年平安无事,但中国海关一朝重拳出击,中缅之间的翡翠贸易就迅速降温了。

“我们现在都是在卖往年的存料。好在做了那么多年,平洲的存料还有很多。”陈义说。当然,他也不认为行业有崩盘的可能,毕竟,对于翡翠这种风行了两百多年的奢侈品,行内多年来已囤积了大量资金,“走私事件伤害了很多人,但终究不会真正影响到生意人对翡翠生意的热情。华人喜欢赌,对于翡翠这种可赌性很强的生意,很多人都想进来,求个一夜暴富,这是普遍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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